一诺封疆

昨天的鬼鲛审核,大概是…鬼鼬?

蛟肌一横抵住挥舞着斩首大刀攻来的少年,绝冷不防的从身侧地底探头出来,带来的,是鼬败给佐助战亡的消息。停顿几秒右掌握住刀柄的手指倏然缩紧蛟肌暴涨将对手弹开,指关节泛着用力过猛的青白色。

“哈……终于自由了。”

没有过多意外情绪的低语脱口而出,宛如叹息的呢喃吹散在激烈碰撞的空气中,却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给不会再有机会听到的人。

蛟肌在雨里扭曲着浑身包裹着刺棱的身躯,似在惋惜又如同仅仅是本能对下雨感到喜悦。轻易的把巨大蠕动的蛟肌架上肩头,单手贴上颈部闲适的扳动紧绷的肌肉,整了整打斗中凌乱了些许的晓袍,单方面的为这场犹如热身运动的战斗画下了休止符。抬眸隔着不远的距离对着适才还在打斗的对手,曾经同僚的弟弟咧开嘴笑,尖锐的尖牙在密集的雨幕中闪烁着森冷的微光。

“啊,鼬死了,当然他的命令也无所谓了,你们自便。”不在意的转过身,更不在乎对方有什么反应,扛着蛟肌不再回头一步一步踏进雨雾中,雨水打湿的暗红晓袍愈发沉重,萦绕出泣血一般的红云。

渐行渐缓直至停下脚步,抬手安抚着肩头不住蠕动的蛟肌,忽又想起雨忍村初见之时,同样屠戮了同伴与亲人的双黑的小小少年带着超出其年纪的冷静和睿智走到自己跟前,微微阖首。

——只有死的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

——现在呢,你看到了吗,鼬先生。

雨水沿着冰冷的护额滑落腮边,漫不经心的垂首二指抽出一直放在胸前并没有被打湿的沉甸甸油纸包,看也不看一眼随意的举起向身后抛去。曾被小心翼翼包裹着的东西划出一道弧线撞上盘虬的树根散开来,依然带着怀中温度的三色丸子兀自滚落在大雨倾盆的泥泞中,逐渐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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